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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然是夏天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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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泗源】风吹麦浪+月亮代表我的心

陈泗旭&张真源

不要上升真人×628

既然取名废那就直接合唱曲目好了。

画风,和以前不一样。

然后这次先【90°鞠躬】

因为这样就可以先跑。

2007.08.01——

我在大学附近开了一家CD店,平时总有学生跑来买周杰伦什么的,后来CD快被淘汰了,人也就少了,但店子还开在那,不过新增了些书——毕竟要生活。

平常来来往往的都是看起来挺文艺的大学生,悠哉的在店子里踱步,盯着架子上的各种CD拿出来瞧瞧,一个一个对比,最后才从口袋摸出钱。

所以当他进来的时候我确实有点被吸引——先不论长相,他给我带来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,背着一把吉他,像是经历过许多,可偏偏是一副年轻的模样。

他径直走过去拿了两本CD——风吹麦浪和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
我以为他要买下它,已经在心里把价格都算好了,结果他只是走过来问,可以放一下吗?

我有些莫名其妙,但也无可奈何,只能当做是要检验质量了,我打开CD机,放了进去,前奏出来的时候,我感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——比如说他扶在柜台上的手。

而歌曲越到高潮他的情绪就越不稳定,我有点不知所措,强行想要转移他注意力,开口问“你看过麦浪吗?”

他怔住了,眼神黯淡,转而又苦笑了一下,说,看过。

我大概真的不是聊天的料,我选择闭嘴。

他突然转身走了,头也没回,如果不是因为我说错话了我大概还得气一会。

CD我也没关,突然觉得也挺有味道的,就一直给它放着,结果大晚上那个人又来了,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关。

但他似乎在示意我过去。

我看了看惨淡的人流量,还是过去了。

我们坐在我店子里角落的小圆桌上,他好像喝了酒,有点晕乎乎的,我这次并没有打算先开口了,大概我上辈子在孟婆那里熬毒鸡汤。

“我去过麦田,看过麦浪。”

他突然开口,眼神还是黯淡,我又为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后悔了。

“我以前去过东北看麦田”他笑了笑,有点苦涩,“遇见了一个人。”

情伤啊。我一抖。

“其实东北的麦田挺壮阔的,但是遇见他后就觉得变柔情了。”

他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,他看了看我,笑着说,“要听故事吗?”

我麻木的点了点头。

他说那是一次学校组织去看麦田。

“秋天的时候,到那还有人在割麦子,有人在拍照,不过他算是一股清流吧——他背着吉他在卖唱。”

“其实一开始挺奇怪的,后来他背着吉他走到我旁边,小声问我要不要点歌,四块钱一首,还低头递过了一块纸板——上面写着他会的歌。”

“其实当时觉得挺可怜的这么小就要出来为生活打拼,结果后来知道了只是锻炼一下胆量而已,不过我也很庆幸我当时的怜悯之心。”

“我点了一首风吹麦浪,他背上吉他准备唱,抬头看了我一眼,又匆匆躲开了,当时其实有被打动,挺可笑吧,就一个眼神。”

我没有回复他,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,安静的做一个听众也挺好的。

“他开始唱的时候,声音有点抖,这个时候同学也拉着我说队伍要走了,别听了,他有些窘迫,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么坚定的要听他唱完歌,反正就一直站在那,听着。”

“他的声音很好听,很有感情,唱到后面投入的时候特别打动人,直到最后一个音结束,他像是歇了一口气,脸憋得通红,我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,他脸就更红了,我拿出四块钱准备给他,他却摆摆手说不要了,谢谢你,然后背着吉他就跑了。”

“我当时还想着问他名字呢,就这样跑了,就跑了。”

我本以为他是在调侃那个人的害羞,结果他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,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就响了。

是一个男生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,音质平平,大概是用手机录下的音,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手机,把那个崭新的放了回去,拿上那个旧手机,点开屏幕说,快9:49了。

我没听懂,他说你先去忙吧,我打个电话。

我大概是明白了要自己回避一下,起身又钻进自己的小柜台,眼睛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,实质上心思都飞到角落里去了。

他是在打电话的样子,说的话也没什么重要性,无非是讲述着自己一天碌碌无为的生活,那么那个人大概对他很重要吧?日常小事都要去叨叨,我似乎找到了我是个大龄剩女的原因。

我要是有个长得好看的男朋友我也可以承受叨叨叨。

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没什么反应,就是一直听着他说话,当然他说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回答的,就像是在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故事,偶然的几句问候也就是晚上早点睡不要熬夜了。

这大概是一个人挑起了整个对话吧,我似乎都能想到对方“嗯”“好”的场景了。

我无聊的泡了一杯优乐美,拿着吸管往里头搅拌,刚准备试试烫不烫,就被角落那人那一句“我想你了”吓得呛了口气。

烫到舌头了窒息。

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好直接,我一边承受着他对单身狗的伤害一边吐吐舌头感受夜晚凉嗖嗖的风,我觉得这样的动作大概像极了一条狗,所以当他打我电话转过身来的时候,我立刻把我在外面浪的舌头抽回去。

“今天的故事先到这吧,我先回家了,嗯,你可以叫我张真源。”

他拿了一张纸条递过来,上面写着他的名字。

我愣了一下,说:“好。”
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对着他的背影吼,“那你女朋友呢?”

他怔了一下,说:“他,姓陈”,他低下头继续走,“还有,他是男的。”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门口。

这次就不止烫到舌头了,我试探的吸气一下控制不住量奶茶就冲到了喉咙里,有点痛有点清醒。

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段感情了。

2007.08.02——

今天还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顾客,当然也可能我的注意力不在其他顾客上。

那本风吹麦浪安稳的摆在柜台边,似乎成了CD机的标配,可现在一放进去就满脑子一句话。

“他是男的”

自从听了这句话就一直陷进去出不来,大概收到了很大的冲击,怎么说呢,也可能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人。

我甚至想不到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有什么浪漫之处。

不过事实证明是有的。

这天张真源还是来了,是在晚上,也背上了那把吉他,却从未拿出来过,等他走进来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,我已经放了一天的风吹麦浪了。

他倒是习惯了一样,走到圆桌边,放下吉他。

我慢步走了过去。

“昨天说哪了?”

我压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“他是男的”仔细想了想说,“他……跑了?”

张真源“嗯”了一下,就像在嘲笑自己,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,不过好在他很自觉的一个人讲了下去。

“我当时就和同学回到了住的宾馆,可是那个时候一直在想怎么把那四块钱递出去,又害怕这样伤人自尊,一个人想着想着就走出去了,晚上特别黑,我就在麦田里走,走到深处才发现旁边根本看不到路了,当时有点害怕,但毕竟是个成年人了,也总不能哭出来吧。”

“后来我靠着手机仅剩的一点点照了一下路——那个时候手机上连手电筒都没有。”

“后来我准备往回走,却看到更深处有个人坐那,我的潜意识里就认为会是他,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大胆的向里面走了过去,挨进了才确定就是他。”

“他抱着吉他呆呆的望着月亮,像是没有情感又像是深情的别人都不懂的情感,他看到我愣了一下,我大大咧咧的做到他旁边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,就只能把下午的四块钱转化成歌再还给他好了,不过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一定行得通,毕竟对流浪歌手来说吉他是很重要的东西,我还是试探的开了口问,你可以把吉他借给我吗?我唱歌给你听。”

“他笑了,说,好,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是在黑暗里被唯一的月光映衬的笑,就在看不见边的麦田里,特别美好,我觉得当时可能就喜欢他了。”

张真源也是真实的笑了笑,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描绘的场景,两个少年在大片的麦田之间,躲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,伴着月亮,唱着只属于对方的歌。

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两个人的感情,简单,单纯的美好。

“后来我的手机也没电了,两个人就呆呆的做田地里,我问他你知道怎么回去吗?他说我不知道,我傻笑着说我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得出来,大概是他太傻了?我问他那你为什么敢一个人出来,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,又反问我,我才想起来我出来的理由是要找他,也变得支支吾吾了,然后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倒在大片的麦田上,睡着了。”

“当时真的好随意啊,就这样躺在麦田上睡着了,我都庆幸第二天没有收割机把我们俩压瘪了。”

我笑了笑,继续听他说。

“第二天醒来后就发现面前是他,其实有被吓到,毕竟一张脸就摆正你面前确实挺吓人的。当时我脸红了,心跳了,但是忘记挪开离他远一点,然后他也醒了,视线就突然交汇在一起,我迅速的做起身说快走吧白天了,而躺久了刚起来脑袋有点晕,我没忍住扶了扶脑袋,他的手突然从后面冒出来,把手指放到我两边的太阳穴上按了按,我心跳的特别快,然后又被他拉起手往外面走。”

我看了看张真源,他有点脸红,弄得我莫名的少女心都出来了。

“后来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,我们又在麦田边缘分开了,我们俩朝着两个方向走,我没忍住回了回头,发现他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在原地看着我走,我也突然停了下来,转过头对他摆手,他让我先走,我摇头说不要,他笑了笑,又往我这边走过来,我也反射性的向他走过去,又在分开的地方碰了面,然后……他抱了我……没有很用力的那种就是、轻轻的,抱了一下……”

张真源的声音低了下去,脸颊特别红特别红,我开始想扇自己耳光了为什么要来这吃狗粮,然后我撕开旁边的手指饼,一边听一边嘎吱嘎吱的咬。

张真源看到我这个反应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少年。

“后来……他跟我说,明天,也来吧。”

张真源的故事,像是小女生在秀恩爱,可偏偏又感受不到那种甜腻的感觉,有点甜,有点淡,也不像是炫耀的方式,我想了想他每天的通话——大概是异地恋久了没人说话吧。

不过我还挺想把故事听完的。

闹钟又准时响起,这次我仔仔细细听了听闹铃,大概就是他口中的陈先生吧。

我自觉的回到自己的小柜台,听着单方面的通话。

“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啊?”
“我们这边天气挺好的,你那边呢?”
“我觉得应该也挺好的吧。”
……

每天好像都在说一样的事情,我也听不见陈先生的声音,却靠着张真源的话读懂了全部内容。

陈先生是不喜欢说话吗?

想了想之前张真源描述的他害羞的样子,好像也确实这样。

门口有一对小情侣走了进来,我才回过神听别人打电话是有多么不懂礼貌。

看了看角落打电话的张真源,看了看拉着手走进门的小情侣,我心疼的咬紧了手中的手指饼。

我快步走过去招待小情侣,等到他们走的时候,张真源也不见了。

我呆呆的关了店面,想着张真源的故事。

总是脸红?陈先生应该是个害羞的人,却在张真源头晕的时候主动揉他的太阳穴,看月亮和离别的时候的拥抱,大概是个心思细腻又重感情的人?

我认真又不严谨的分析了一下陈先生的性格,又想了想张真源说的话,他应该是一个大方的人,可是……平时的相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,当然——除了提陈先生的时候。

可为什么要在每天晚上的9:49打电话呢?有什么含义吗?

我把破案一般把疑点一个个提出来才发现。只有问题没有线索啊。

最后,自我放弃的倒在了床上。

在梦里,有两个青涩的少年,藏在看不见的麦田中,一个专注抱着吉他,一个认真的撑着脑袋,一个唱,一个听,一个傻笑,另一个也跟着笑。

大概,美好的感情都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吧。

2007.08.27——

这个月一开始差不多每天都有张真源在旁边讲着他们的故事,后来也就说的断断续续了,像在遮掩什么,又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?只是打电话这个环节并没有少,我便一个人坐在柜台里回想。

他们认识的第二天,张真源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又脱离了大部队的规划,自己一个人跑到麦田边上四处望,在一片金黄色的麦浪里寻找着什么。

终究还是看到了,陈先生站在飘动的麦浪里,顶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,背着大大的吉他,傻笑着对他招手。

张真源隔着层层的麦浪,站在这边,思绪早已飞到那人身上,迎着从陈先生那边吹来的风和笑意,心不停的乱跳。

他开始一步步走向他,他也开始一步步靠近他。

两个人悠闲的坐在麦田里看天空,被一朵白云吸引,想起小学老师教过的造句,乐呵呵的说:“这个好像奥特曼。”

“哪有,明明是喜羊羊!”

“你看那个头顶上中间凸出来那里,和奥特曼头上一样的!”

“明明是两边凸起!羊角啊!”

两个人傻傻的争论了好久,然后给对方颁了个最佳幼稚奖。

最佳幼稚奖获奖者——陈幼稚和张幼稚。

我记得他说到这里的时候,笑的很开心,就像回归到最童真的年代,而我对陈先生“高冷”的看法,也就从这里结束了。

两个人还偷偷跟着收割机一起跑,从田边的人家里借来镰刀,手忙脚乱的割麦子,趁对方不注意悄悄把麦子弹到对方身上,然后看着对方假装生气的吸气,笑的直哆嗦。

到了傍晚两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,吹着冷风又害怕感冒,陈先生扯着自己的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汗珠,看着对方红透的脸转而顽皮的扯过他衬衫的下摆,一股脑把脸蹭下去抹了个干净,而张真源的衬衫已是满满的汗臭味,然后被一路追赶着跑到了麦田的尽头——又要分开了。

陈先生理了理张真源歪歪扭扭的衣领,他把鼻尖上最后一滴汗用指尖拭去,然后又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,笑着说。

“今晚见。”

陈先生偷偷的捏了捏张真源的手掌,然后转过身说,走啦。

张真源脸红的反应过来,举着手向他挥了挥,也转过身去,听着他的脚步声,忍不住学着亲密,乃至重合。两个人,四只脚,在大片的麦田边缘,踏着一样的步伐。

张真源保持着狼吞虎咽的状态吃完了饭,也不顾同学们的三言两语,执意要一个人出去。

凭借着自己老年机微弱的光,走到昨晚两个人藏的小地方,那已经被两个人在下午割麦子的时候腾出了你们一下块地。

陈先生还没有来。

张真源一个人坐在那,看着无边的黑暗有些无助,就只能抱着膝盖坐在那,一个劲的想着他。

直到附近传来脚步声,张真源才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,然后就看到那个少年带着欣喜又忧虑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没事、就、有点黑……”

陈先生淡淡的笑了笑,放下肩上的吉他,坐在他旁边说,“下次不要一个人进来了,我先来,我等你。”

张真源被这句话砸懵了,红着脸含糊的点点头。

两个人聊了很久,从爱好到梦想,从清醒到含糊。

张真源后来还是躺在麦田上睡着了,陈先生就这样看着他,然后偷偷把手伸过去,一点一点挨近他的手,再一点一点握紧。

而张真源为什么知道这些,大概是他没有睡着吧。我似乎想到了他在黑暗里红红的脸。如果是之前,我大概认为陈先生是一个沉稳又害羞的人,张真源是一个大方又得体的人,而从他们俩的相处来看,张真源似乎变得更容易脸红,而陈先生,变得越来越开放,越来越调皮——不过关于调皮这一点,我觉得他们俩大概不相上下。

不过我更在意的一点是——为啥不把房间退了多浪费钱反正你也不回去住。

想着想着我拍了拍自己瘪瘪的钱包。

没有钱还没有男朋友的人生——一片荒凉。

我细数着张真源跟我说过他们相处的日子:

第一天——
和陈先生的第一次见面,听了他弹吉他,也弹了吉他给他听。

第二天——
和陈先生在麦田边分开,又在麦田边拉手,还割了一天的麦子。

第三天——
和陈先生在麦田里抓虫子,调皮的唬着对方,然后扭打在麦田上。

第四天——
和陈先生从麦田的这头走到麦田的那头,开始了牵手。

第五天——
和陈先生在麦田里看日落,在确定太阳跑到山底下去的时候,陈先生悄悄地给了他一个拥抱。

第六天——
和陈先生在麦田里玩麦草,陈先生用麦草编了两个手环,一个戴在他手上,一个戴在自己手上,然后再把它绑在一起,却被他吐槽像手铐。

第七天——
和陈先生一起看了月亮,他说他喜欢他,他问他有多喜欢,他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,然后就成了他的闹铃。

第七天是张真源要回学校的时候,可断断续续讲到这里,他便没有了下文,而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可他已经很久没有招呼我去听他讲故事,而是静静地抱着没有打开的吉他包,听着店子里放的歌,直到9:49的到来,他才有了一点动作,起身站在小角落里,看着玻璃窗外面的月亮,和陈先生打电话。

张真源每天会和陈先生打四分钟左右的电话——是不是因为当初点歌的四块钱?可两个人如果聊嗨了也顾不上时间的吧,我偏了偏头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张真源,似乎看不出一丝喜悦——我大概都能知道有多久没见了。

等着张真源挂了电话走出门,我便也吐出最后一个哈欠,关了店门,趴床上睡了。

2007.08.28——

今天是挺热闹的一天——大概是因为今天有月食而我的店子的地理位置还挺好的,便有许多人坐在小店里看看书。

晚上八点半左右,我看到了张真源走进来,比他第一次来这的样子还迷糊——喝醉了。

我一直认为张真源是个懂事节制的人,可他今天醉醺醺出现在我面前,我真的有点无措。

他自顾自的尽力轻轻的放下吉他,然后整个人失力一般重重的趴在了小圆桌上,我紧张的走了过去。

他手里还有酒,我起初是想拿走的——毕竟我对喝醉的人没有办法,只能抢酒瓶。我也的确这样试了,但是他情绪沉重的让我不敢再去抢第二次。

我呆呆的坐在他对面看他几乎痛苦的坐在那,却又安静的不行。

而小店里其他人蜂拥而出去欢呼着看月食的举动,似乎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,他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受控制,举着酒瓶一饮而尽。

酒瓶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店。

我找不到解决的方法,情绪也有些崩溃,可他突然用手撑着重重的脑袋,含糊的说着话。

“你知道吗……其实,就是第七天,没有说完的第七天,当时,他弹了月亮代表我的心……”

我的心突然沉下来,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话。

“然后,他问我,我喜欢他吗,我本来是想……越过他的身体,拿过那边的吉他,也给他弹这首歌,可是,可是我,我影子压着他的脸那一刻,就这样看着他的脸,我就,慢慢的、慢慢的凑了上去,吻了他的唇……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当时……反正、就这样了,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时候,他就用他手掌扣着我后脑勺、一直吻……”

他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,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调继续说着。

“他转了身,把我压在下面亲,我都记不清但是的情形了,你是我是不是有病,跟一个大男人在麦田里接吻,整的多浪漫似的,最后还不是……走了。”


我第一次听到张真源厌恶他们之间的感情。

我试图想要安慰一下他,好声好气对他说“没事了,很久没见了但是不是一直在联系吗,下次有时间再见一面吗,现在都在读书可能没有时……”

他突然失控,对着那把吉他骂着脏话,我被他的行为吓到了,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。

“你他妈、把吉他留给我有什么用!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……我他妈都不敢打开……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进来……我都要担心里面的弦会不会生锈……他妈这样好玩吗!你个混蛋……你他妈就是个混蛋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整个人靠着墙缩在了角落里,愤怒着,红着眼睛,却又挂着泪水。

“你就是个……骗子……呵……你说月亮代表你的心……我每天晚上都看月亮……我说月食来了怎么办啊……你说你在旁边给我画一个月亮……”

张真源一边说,一边举起手在空气里画了一个特别大的圆,然后苦笑着说“是不是……月亮越大……你越爱我……”

“你个骗子……”

张真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,我大脑一片混乱,这个时候张真源手机的闹铃响了,他手抖着掏出手机,一直听着声音,然后一边把旧的泪水蒸发,一边涌出新的泪水。

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给陈先生打电话,就算他在异地不能过来,我想他肯定比我更懂怎么安抚张真源的情绪。

我抢过张真源的手机,点进通话记录——空白。

为什么会有打完电话删记录的习惯?更何况还要用旧手机,难道是家人不同意吗?

我在几秒内推出这个看似合理又不靠谱的答案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了联系人。

上面就一个人,一个名字——陈泗旭。

这确实不像热恋的小女生打的备注,端端正正的大名,大概男生的相处方式还是会有些不同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急想的东西越多,我手抖的点了拨打,把手机放到耳边,脑袋里还在不停的想说辞,可是许久都没有声音我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。

我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大概是自己蠢哭不小心按到了,又连忙点了一次,为了让张真源听见陈泗旭的声音,我顺带不停的按着音量键——然后我才发现,之前的声音是被关的。

我不理解的看了一眼张真源,手机里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。

张真源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塌了——他无助的哭了起来,而我脑袋里一行行的说辞也被击的粉碎。

原来你们未完待续的故事,早就结束了。












“——对不起,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。”












—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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